海子专栏:从上海游艇火灾事故真相看游艇安全和行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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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安全一直是行业中最敏感的话题,游艇安全事故也是行业发展的一根敏感稻草,时刻撩拨着行业发展的神经。只要一发生游艇事故,很多人都免不了胆颤心惊,担心会被本来与己无关的事故牵连。之所以有如此的担心,往往是事故发生后,经常出现以保障安全为由而不顾事故真正的原因采取的一刀切的做法,让一人生病全家跟着吃药。经常出现一艘游艇的一次人为事故,让整个行业跟着一起承担的现象,严重妨碍行业的健康发展,不利于游艇经济的发展。

 

近几年,虽说游艇的事故较少,但作为具备交通工具属性的游艇,很难完全杜绝事故的发生,主要原因是游艇使用过程的人为因素的不可控。目前,相关管理部门颁发了各种管理法规和要求,如果遵循规章制度,正规使用、保管、驾驶游艇,是可以尽量有效避免事故的发生,特别是重大事故的发生,但可能出现的个别人员的违规行为等人为因素就很难避免,甚至是重大事故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在事故发生后,如果能够公布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让更多人了解、学习、总结,可能可以有效避免类似事故的再次发生。尽量降低人为因素的失误几率,最大程度的有效减少事故特别是重大事故发生的概率。而理清事故原因才能理清事故责任,让违规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减少相关管理部门的责任和担忧。但可惜的是,很多事故极少公布原因,本可以作为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的案例,就这样经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类似事故也不断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事故依然在发生,而教训永远是教训,违规人员依然抱有侥幸的心态,导致事故依然发生。

 

 

 

那年黄埔江上的游艇火灾,让游艇行业破圈而出,游艇着火的视频和图片在媒体上被大量的传播,游艇是否安全也引起大众的猜疑。万幸的是该次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游艇也在一定程度上因为这次火灾给公众和管理部门带来了一种不安全的形象,但引发这次游艇事故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最近上海海事法院的一个案件判决,让公众知道了这次游艇火灾发生的原因,这有利于对游艇船东和船员的一个警示,把游艇火灾事故的教训转化为未来的安全管理的经验。判决书清晰的列明了引发本次游艇火灾事故的原因,避免了行业中人的各种猜测,这对于未来的游艇安全管理,是非常有价值的。如果船东和驾驶人员能从这次事故中吸取教训,相信未来可以有效避免类似事故的再次发生(早期报道,详见:海子专栏:上海发生游艇火灾,将给行业带来什么影响)。

 

判决书中写到

 

2021年8月7日,一艘游艇由黄浦江东昌路游艇码头开航,进行黄浦江游览,乘员共11人。愉快的旅程没能持续多久,晚上七时,游艇在黄浦江上行航道内航行时,驾驶台仪表连续两次显示左主机故障报警。然而,驾驶员觉得报警声音影响其驾驶船舶,手动取消报警,未核对警报信息,也未通知其他人检查船舶情况。

 

十分钟后,游艇船尾冒出浓烟,机舱固定灭火装置自动启动并释放,机舱起火,船舶失控漂移。后经海事部门、消防部门及打捞船施救,明火被扑灭,船上9名游客和2名船员共11人均获救。但事故造成游艇机器设备和上层设施烧毁,游艇推定全损。

 

根据上海市消防救援总队水上支队出具的《火灾事故认定书》,起火原因系左主机海水冷却系统故障,导致左主机及左主机排气管温度升高,引燃机舱内可燃物并扩大成灾。

 

经查,原告未聘请具备资质的船舶安全管理人员负责游艇的日常安全管理,也未按照船舶设备维护保养计划定期检查和更换设备。游艇主机制造已超过10年,原告自2019年从案外人处二手购入该游艇后,从未对左主机海水冷却泵叶轮进行过周期性检查,也未更换,已超过24个月的使用期限。因此,法院认为原告使用、维护保养不当是造成事故的根本原因,原告主张游艇存在产品缺陷,缺乏事实依据。

 

从判决书中可以看到,事故发生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1.船东未按相关规定和要求进行定期维护和日常保养,导致设备出现故障,引起游艇发生火灾;

2.船员在火灾发生并发出警报后,未及时处置导致火灾不可控最后游艇被烧毁。

 

从中可以看到,事故的原因跟游艇本身的设计、建造、质量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船东和船员在使用游艇时未尽职导致的,这跟游艇的设计、检验、正常使用没有关系,跟游艇的大小、数量、停泊的码头,乃至整个游艇行业更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跟使用者有关系。假如船东能根据相关规定和要求定期维护保养,假如船长在平时维护时能发现潜在隐患,假如船长在发现警报时能及时处置,或许就能避免事故的发生,或许事故即使发生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这就是人为的不可控的因素导致游艇事故无法杜绝的原因。当然,这完全是个别独立的案例,但通过这个案例也反映出部分船东和船员的管理水平有待提高。

 

既然找到了事故的原因,希望船东和船员能从中吸取经验教训。船东作为游艇的第一责任主体,除了要办妥各种相关证书外,对游艇进行正规及时的维护保养和日常维护也是船东的责任之一,并根据需要聘请专业的人员进行管理。而作为游艇船员,也应该了解相关规章制度并不断提升自身业务水平,熟悉游艇的各种设备和应急处置方法,而不至于在发出警报后反而做出关闭警报系统如此低级的错误。当然,这对于很多船员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警示和教训,如此严重的后果,必须让船长们清醒认识到,必须承担起游艇使用时的安全保障责任。相信这次事故的调查能给游艇行业敲响一个警钟,而有了这种专业准确的警示,也相信能提高船东和船员的安全意识,积极承担起游艇的主体安全责任。

 

正视问题,吸取教训

 

每一次的游艇事故一定有其原因,如果每次事故的原因都能传递到行业中并及时进行总结,相信行业也能吸取教训,才能真正的有效避免游艇安全事故的再次发生。可惜在以往,常常是游艇发生事故后,并无法得知事故的真相,行业中人更多的是靠猜测,从而无法真正吸取教训。更可惜的是,很多游艇事故就是源于人为的违法违规行为,如超载、超航区航行、擅自改装、改变用途、无证驾驶等,类似的情况如果不进行公布,就无法给予足够的警示和惩处震慑,也就无法提高从业人员的法规意识和安全意识。如此,又如何能减少游艇安全事故的发生呢?而有些地方为了减少安全事故,经常是采取一刀切的做法,虽然堵住违规人员的人为行为,但也限制了守法人员的合法权益,一人生病导致了全家也跟着吃药,行业健康发展又从何谈起。而行业中也存在一种怪现象,发生游艇事故时大家都很忌讳,不愿提,也不希望媒体提,更不愿意谈事故的真正原因。一个行业如果连正视安全问题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提高行业水平,保障行业健康发展呢?

 

纵观其他国家或地区,游艇的安全事故也很难完全杜绝,只能是尽量地减少事故,避免重大事故。一旦游艇数量增多,出现游艇事故的概率也会增加,例如香港这几年发生的游艇火灾事故。如何减少避免事故的发生,关键在于游艇的使用人员。不难发现,人为因素是导致游艇事故的主要原因,其中违法违规行为更是游艇安全事故的主要根源,只有提高游艇使用人员的安全意识和业务水平,正视游艇安全事故的真正原因,加强游艇安全责任主体宣传,提高使用人员的专业水平,加强对违法违规行为的惩罚力度,保护守法人员的合法权益,才能更好更精准的减少游艇安全事故发生,避免重大事故的发生,才能避免出现一艘游艇出事整个行业担责的怪现象,从而保障游艇行业的健康发展。

 

减少游艇安全事故,必须正视事故的真正原因,而正视事故原因,就需要得到事故的真相!

 

作者 | 海子

编辑 | 海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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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年5月10日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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